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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看时,他眼尾微挑,瞳色清澈潋滟,若非这一声血腥重甲,直当的一句人间绝色。
“可看明白了?”他附耳低诉了句,碧色里是未加掩饰的冰凉不屑。
赵姝只以为他故意设计,先前自己要断指时的丑态尽数被他瞧去,即便还是心有戚戚,也竭力瞥开眼,不甘道:“我若有川北沃土作筹码,也不需你来救。”
“还要逞强!”嬴无疾扬眉,指腹忍不住拂她失血的苍白唇畔,“识人、养士、行军布阵,走一步算三步,你会什么,纸上谈兵,还是嘴硬么?”
“你我颠倒一下,刚才那人亦会切了你的指头!”她不忿气厄,垂下眼皮,不愿将泪眼相示。
但闻一声哼笑:“你是不是以为那几个流民匪首是力有不逮,无奈臣服?”嬴无疾只觉三言两语同她解释不清,遂言简意赅地直指要害:“黔县的军屯熟田,早在出征前,祖父便许下了。”
到底是从来不涉政事,见赵姝皱眉茫然,对着她这副稚童般简单的心窍,他陡生了分嫉妒艳羡,指间戾气遂没了控制,口不择言讥道:“旁的都不论,但说你这十余年荒戏,那个叫什么毛蛋的不过是个花架子,若你体魄身手略好些,也不至会那般受制。”
这是连政事都懒怠与她详说,只用一个不精六艺来堵她。
两个人一旦亲近了些,实则说起伤人的话便愈发鞭辟入里,伤人心肺。
戳中了痛点,赵姝被流民的血腥气染了,一颗心激愤狂乱,探手就要去同他掰扯。
她是忽然发难的,嬴无疾没有防备,在她纤掌击中肩颈前,本能得曲臂来挡。
便这么转肘一撞时,伊人已倾身跌出半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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