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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住处,收拾好随身物件,将陆青的五十两银子,并自己一些散碎银两都拿了,分装在两个缠袋里。准备了一把朴刀,一根哨棒,两个斗笠,都裹束好了,趁人不注意,出门安顿了一番。
看看傍晚,着两个军卒出去买了酒菜,将食盒抬到监牢门口,打发二人去了。一个看守在牢里瞥见,出来问道:“小官人又来看陆二哥?”
曾建笑道:“是啊差哥,陆二明日就要去驻军营寨,回来只怕难了。我今儿要与他吃个送别酒,还请差哥行个方便。”一头说,一头取出二两银子递上。
话说陆青关锁在死囚牢里,这牢不大,是与别的犯人隔开的,平素没人。这两天因关押陆青,倒派了四个军士看守,都是与曾建熟识的。一听门口说话,另三个军士也凑了过来。曾建每人都递上一个二两的锭子。
众牢子自来没见出手这样阔绰的,看见白花花银子,眼珠子都要掉出来,有什么不肯的,纷纷笑说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小官人还来看顾陆二,真个有义气!俺们岂能拦挡?只是,陆二如今是重犯,小官人悄声些,莫叫人听到了,弟兄们须吃干系。”
笑呵呵都把银子收了,帮忙提食盒进去。曾建走入里来,一边说:“辛苦诸位了,不瞒你们,这些银子都是陆二的,他说明儿一去,要这银钱没用了,不如散给兄弟们拉倒,你们须领他的情才是。”
当下两个军士将牢门打开,食盒提进来。曾建道:“差哥好事做到底,何不把二哥行枷开了,让俺俩吃个痛快酒,可好?”
两个牢子相互看看,一个陪笑道:“陆二哥这行枷我们换过了,也是瞒上不瞒下的事,要去了枷,怕被人撞见了,小的们实是担待不起。”
曾建不悦道:“这地方谁来?天都黑了!难不成,你们还怕二哥走了?就是真走了,还有我呢!也不能叫你们吃责备。”
牢子们不愿开枷,站在那里陪笑,只不动弹。陆青笑道:“哥哥莫要难为差哥,他们也是职责在身。我这枷不碍事儿,咱们且吃酒。”给曾建使个眼色。
曾建便道:“既然二哥说,也罢了。”将酒菜拿出来摆在桌上,掇了两个杌子,与陆青对坐。陆青道:“这么多酒菜,咱俩怎吃得过来,人少酒闷,不如请差哥同吃。”
曾建道:“二哥说的是,人多热闹。”就请俩牢子坐,二人生怕方才将曾建得罪了,又看菜肉丰美,陪着笑都坐下了。
四人一边吃酒,一边说笑。曾陆两个心中有事,留神少饮,只频频向牢子劝酒,拿好话奉承。吃了一会儿,又猜起拳来。两个牢子得了银子,又有酒吃,欢喜的要不得,不一时都有醉意了。
曾建道:“请那两位差哥也来吃几杯。”这二人笑道:“可说的是!”站起身,摇摇晃晃走去外间,换了另两个来,也坐下了。
又吃了多时,曾建只装作醉了,迷瞪着眼睛,歪在那里打瞌睡。两个牢子也都有酒了,说道:“天晚了,小官人醉了,且去歇息罢。”
陆青便问:“几时了?”一个牢子答道:“怕有二更天了。”边说着,过来搀扶曾建,却被曾建一伸手,从脑后挥一掌打晕了,闷声倒在地上。这边陆青将枷只一扭,拆做两半,撇在地下,伸手将自己身边那牢子脖颈拿住,喝道:“别出声!”
那人吓得登时醒了酒,哪里敢说话。曾建笑道:“你比郑三张旺如何?”那人愣了一愣,惊道:“小的不曾得罪陆二爷!”陆青道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