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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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平安。

最开始还极为不适,到了如今逐渐适应,却也逐渐觉得……

厨房中只有她一个人。

黑骑卫们知晓她想为祁大人亲自下厨,主动让出了厨房。甚至还有人贴心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忙,全然忘了她曾是个农女,别说生火做饭,便是下地种菜她也是会的。

羽箭破空之声惊起林间宿鸟,一阵振翅之声。

姜馥莹还未从这种惊变中回过神来,她第一次看到这样惊骇的一幕,箭头还反射着日光,几乎晃到了她的眼。

呼吸停滞,心脏像是要从喉咙跳出来。背后骤然发凉,冒出了一层冷汗。

她被完好地护在男人的胸前,视线垂落,看向那个已然被斩落的羽箭。

锋利的剑将羽箭斩成两段,此刻就掉落在马的后腿旁,锐利的箭头几乎扎进了松软的土里,不难想象这羽箭若不曾挡下,会有怎样的惨状。

男人像是见惯了这等险象,她的耳紧紧附在宽阔坚实的胸膛,却不曾听到半点慌乱的心跳。一声一声,沉稳有力。

也不知是在多少次刀光剑影中磨砺出来的。

姜馥莹想要抬眼,被他按在她后脑的大掌轻拍了拍,安抚性地让她乖顺下来。以一种庇护的姿态让她待在他的长剑之下。

深棕色的马儿呼哧呼哧打着鼻息,尾巴焦躁地甩了起来。

她听见祁长渊再一次开口: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

祁长渊目光谨慎。若只有他一个人,这样的偷袭自然不在话下。可如今姜馥莹在他的怀中,她还不会骑马,就连让她自己先走都做不到。

他受伤是小事,但万万不可伤着了姜馥莹半点汗毛。

怪他一与她说话便忘了警惕周遭,平日里养成的警觉一概没起作用,竟要他们先发起攻势,占了先机。

如今他们在明,敌在暗处,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探寻着敌人的气息。

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

祁长渊的眉头紧皱,此处山坡众多,春日草木繁盛,躲在树丛中极难寻到身影。他努力从气息、风声,还有弓弦的颤动声中数清人数。

……八个。

虽比不得他以往几回被偷袭的数量,但也绝不少了。

“就只有这些本事了么?”

祁长渊拉紧缰绳,让马儿掉了个头。姜馥莹紧紧抓着他前胸的衣裳,抓出了一片褶皱。

“有种就出来与我一战,这样躲在背后偷袭,当什么阴险小人。”

他大致辨明了几个人的方位,几乎是以包围的姿态将他们二人围住。想要带着马突破这个包围圈有些难度,但也不是不能一试。

祁长渊拉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,分出空来拍了拍姜馥莹的肩膀,“怕就闭上眼睛。”

话音刚落,身侧射来的羽箭便再一次发出了破空之声,姜馥莹依言闭上双眼,长睫随着一道道被长剑斩落的声音轻颤,不敢睁开双眼。

她只听声音,就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如今的危局。

许久未做,这些事却如烙印般在记忆里,轻易不会忘。她动作很快,三两碟小菜,一份豆腐鱼汤,还有一碟下酒用的花生。

客栈狭小,久无人居。木制的楼梯被她踩得蹬蹬作响,顾不得贵女仪态,铃兰玉兰几人在身后追着,一口一个“县主”、“娘子慢些”。

燕琼提着裙角,华贵的狐裘随着动作飘扬,像只翩跹的蝶。

“长渊!”

她小喘着气,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:“你去了何处,怎么此时才回来?你身上还有伤,竟一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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