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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长的嘎吱一声, 乔胭动了动耳朵,清醒过来。就见下方,两道黑衣人影一前一后遁入夜色之中,穿得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去干坏事一样。
乔胭轻轻落在地面,忍耐着把司珩一顿暴揍的冲动跟了上去。
山回路转,御剑而行。
司珩迎着风开口:“你真能解开六道台的结界?带你上去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,若是失误,被那群老头发现,一切就都完了。”
卫禹溪负手而笑:“殿下既不信我,为何还要选择我?”
“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……”司珩嘟嘟囔囔的。
“有人。”卫禹溪忽然开口。司珩闻言诧异,在他印象里这位天机阁少阁主柔柔弱弱,擅于解阵但修为不高,自己还没发现有人跟踪,怎么他却先察觉了端倪。
“是谁?”
“别停下,别回头,我来出手。”卫禹溪道。
乔胭追着前面没人了,她纳闷地跳下飞剑,没走两步,一把剑忽然横在了颈前。
“阿姐,怎么是你啊?”司珩忍不住跳了出来,同时把卫禹溪的剑拍开,“去去去,这我姐,少拿剑对着她。”
乔胭看着那张蠢脸心头就鬼火直冒,按捺着怒气问:“司珩,你这蠢蛋,你答应过我什么?天谴剑是你能动的吗?你迟早为北溟带来弥天大祸!”
“你先别生气嘛……”司珩巴巴地说,“我也没说就是想偷走啊,再说了,这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剑,谁不好奇?谁不向往?我也只是想看一眼而已,你不高兴,那我、那我不拿就是了——卫禹溪你他娘的干什么!?”
卫禹溪接住乔胭软倒的身体,淡淡抬眸:“她不会答应的。事已至此,不如带上公主一块儿上六道台,到时候她后悔也没辙,揭发我们就是揭发她自己,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。”
司珩硬着头皮:“她会生气的。你不知道我表姐,她生气起来可吓人了。”
卫禹溪突兀地嗤笑了一声,轻柔道:“殿下……您若是喜欢公主,就不能太在乎她的允许,女人喜欢替她们做主意的男人,而不是听话的男人,这个不行,那个不让……您想在她心里当一辈子的小孩子吗?”
司珩神色一凛。
乔胭睁开眼,还以为自己在梦里。水在天空中呈线状流动,六道界碑巍峨而立,界碑的顶端没入了天空,空中的白云乌云翻滚流动,呈现玄妙莫测的太极纹路。
这里便是六道台了,果然和她梦境中的一模一样。乔胭慢慢坐直身体,地面并非平整,而是修建着无数沟渠,沟渠中也有银水流动,这些水流动起来没有声音,安静得近乎诡异。
“此水名为弱水。”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弱水之中,万物不浮,通常用来困住穷凶极恶之物。”
“阿姐……”
“我回去再收拾你,现在,先闭上嘴。”乔胭将漱冰琴唤出,手指按在了琴弦上,眸子微眯,“卫公子,你实在奇怪。六道台是梵天宗的禁地,连本宗人士都知之甚少,你却表现得对此处很是熟悉,执意闯阵的不是司珩,而是你——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卫禹溪看了一眼她的琴,又移开目光,无动于衷地盘坐在原地:“公主殿下不必紧张,在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。”
乔胭怎么看他,怎么觉得可疑:“事关云水境的存亡,我不能不紧张。”
“所以你相信那个传闻,天谴剑是护宗大阵的结界阵眼,阻碍魔族的入侵。公主殿下,不妨站起来看看脚下,你看这些沟渠——像什么?” -->>